结束了漫长的差旅,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登上高铁,满心期待能在这趟归途中打个盹儿,舒缓一下累得像狗一般的身体。可谁能料到,竟碰上了这么一家奇葩,让我原本平静的旅途“精彩纷呈”。
刚上车,就瞧见他们一家四口火急火燎地往前挤。我心里直犯嘀咕,车票不是早就订好了嘛,还这么挤,难不成把这高铁当成公交车抢座了?嘿,还真被我猜对了,他们抢的正是我的座位。那调皮孩子的奶奶,正心安理得地坐在我的位置上,双眼紧闭,假装熟睡。演技还真不错,可刚才挤得最欢的就是她呀。
我强忍着疲惫,好声好气地对她说:“奶奶,这是我的座位,麻烦您让一下。” 结果,这位 “超级老太太” 瞬间开启倚老卖老模式,一下子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,大声嚷嚷道:“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啊?我都这把年纪了,你就不能让我坐会儿?你年轻力壮的,站三个小时又累不死。” 我心里一阵无语,这嘴巴可真够臭的,也不知道平常是不是用粪坑泡假牙了。
我算是开了眼界,头一回听说,自己花钱买的座位被别人占了,还得理所当然地让座。道德这玩意儿,本是用来自我约束的,可不是用来绑架别人的呀。我耐着性子问她:“您坐了我的位置,那我坐哪儿呢?” 她却蛮不讲理地回我:“这我可管不着,你爱坐哪儿坐哪儿。”
行吧,我是怕她讹我,但对她儿子可没这顾虑。于是,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她儿子身上。嘿,这胖子还挺软乎。“你这是要命啊!” 身后那哥们儿瞬间火冒三丈。我一脸无辜地说:“是你妈让我随便坐的,你可得孝顺啊。” 他听了,嘴里开始不干不净,叫我赶紧滚回原位。我也不甘示弱,同样站在道德制高点反击:“那我去你妈那儿坐坐?你这份孝心,能把你妈感动得稀里哗啦的。” 说着,我紧紧抓住扶手,坚决不挪窝。那胖子被我压得动弹不得,只能干着急。
没过多久,列车员来了。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他,列车员听后,立刻要求老太太回到自己的座位。一问才知道,他们四个人,小孩没买票,所以老太太才想霸占我的座位。她恶狠狠地瞪着我,我却不跟她计较,还“好心” 提醒道:“没地儿坐您可以学学隔壁的阿三,扒火车外面,敞篷还透气,就是得注意电线杆哦。” 她气得嘴唇直哆嗦。
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,没想到刚消停一会儿,我的座椅就开始有节奏地晃动起来。回头一看,原来是后面那调皮的小孩在不停地踹我的座椅。我耐心地提醒孩子的父母管管孩子。孩子的母亲却满脸不耐烦,说道:“他还是个孩子,我管不了,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跟他过不去呢?” 孩子的父亲更是在一旁冷嘲热讽:“给你按摩你还不高兴?小孩子能有多大劲?” 孩子的奶奶也跟着阴阳怪气:“有钱的话去坐商务舱、坐飞机啊,何必跟我们挤在二等座?”
这家人简直奇葩到了极点,我也不再客气。那小孩偷偷吃了我的东西,我干脆把准备给朋友的超辣魔鬼椒撕开。他爸爸一脱鞋,我眼疾手快,一脚把他的鞋踢到了站台上,飞得老远。人嘛,别让自己精神受累,有事就得干脆发飙。
后背不断受到冲击,整个人都在晃动,感觉我的脑子都要被摇匀了。
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坐错了车,这是高铁还是拉力赛?
我回头一看,那熊孩子正坐在他妈身上,不停地踢我的椅背。
我转头让他别踢了,那小鬼踢得更起劲,他妈还在一边助威:
“宝贝踢得好,就踢欺负奶奶的坏人。”
我也不多说,按下扶手上的按钮,整个人往后一躺。
一阵“乒乓”声,接着是一片混乱。
他们放在小桌板上的水杯、瓜子洒了一地。
座椅180度平躺,我也瞬间失重,直接躺到了熊孩子他妈的怀里。
而那熊孩子……
被椅背和他妈妈的腿夹在中间,转眼成了肉夹馍。
我去,这是什么情况?椅子好像坏了?
列车员再次被哭声吸引过来,看我像躺尸一样平躺着,他也愣住了。
怎么硬座变卧铺了?
我和他把椅子扳起来,列车员看到椅背上的脚印就明白了。
“你们家孩子把椅子踢坏了,要赔偿,罚款三千。”
那一家子立刻急了:
“什么?三千?这椅子明明是他弄坏的,是他往后调的。”
列车员断案如神:“他得多重才能把限位器压断,这明显是从后受力崩断了限位栓,赔不赔,不赔我去叫乘警了。”
一声支付的脆响,让我心情无比愉悦。
早知道多买张票好了?
三千,够买十张了。
椅子不巧出了毛病,我跟乘务员提了一嘴,想换个座。
他匆匆一瞥,指了指那一家子旁边的DF座位。
行吧,至少不用面朝对手。
不过,过道里那股子杀气是咋回事?
旁边的三口之家带个小孩,全都斜眼瞅着我,眼珠子里没一点黑,拍恐怖片都省了化妆。
我赶紧掏出一袋薯片,打开电视剧来缓解紧张。
没想到才吃了两片,老板的电话就来了,问我出差的情况。
为了不打扰别人,我走到车厢连接处,开始汇报工作。
虽然我觉得这次任务完成得挺不错,但老板还是挑三拣四,一个劲地批评我。
真把我们这些打工的当牲口使唤啊?
气冲冲回到座位,我更恼火了。
薯片袋子还在,里面却空空如也!
薯片全没了。
正纳闷呢,就听到旁边传来“嗤嗤”的笑声,再一看,那家人嘴上都是薯片渣。
还在那儿舔呢,跟蛇吐信子似的。
“吃了我的薯片?”
面对我的质问,他们一个个表现得正义凛然:
“小伙子,别乱说话,薯片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,我们自己也有,干嘛要吃你的。”
不管我怎么问,他们就是不承认、不知道,还说他们三个可以互相证明,不信我可以问别人。
我们坐在车厢的最后一排,哪还有人啊。
脸皮厚得洗脸都得用硫酸了。
行,喜欢吃我的东西是吧?
我从包里拿出一包辣椒。
这是给我湖南朋友带的特产,直接从果农那儿买的,包装上连个标签都没有。
红通通的,跟小苹果似的。
卖辣椒的跟我说:
“别看它长得无害,一颗的辣度,能让你见祖宗。”
想起卖辣椒的神秘笑容,我也笑了。
我拆开包装,正准备拿一颗,假装电话又响了。
这次我走远了,就看到过道那边伸过来一只手,抓了一大把辣椒。
然后,我就听到了杀猪般的四重唱。
跟烧水壶开了似的!
四个人在车厢里狂叫!
“太辣了!我要被辣死了!”
我一回到家,眼睛就瞪得老大。
红彤彤的脸色我见过。
但这紫不溜秋的脸色,我还真是头一回瞧见!
四个人全都伸出舌头,五官都拧成了一团。
眼泪、鼻涕、口水、汗水,所有液体在脸上混成一团,配上那红紫相间的脸色,活脱脱像一锅沸腾的火锅。
最离谱的是那调皮鬼的奶奶。
我不清楚她究竟吞下了多少颗,只见她的脸色已经从紫色变成了黑色。
中毒不浅啊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……要人命啊。”
那调皮鬼的爸爸剧烈地咳嗽着,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喷火的龙。
我两手一摊,说道:
“我只是把辣椒拿出来透透气,怕它们闷坏了,你们这是在吃什么呢?椒椒这么萌,怎么能吃椒椒呢?”
我一边用物理手段一边用魔法手段,这家人终于顶不住了,纷纷冲向洗手台,开始疯狂地往嘴里灌水。
多冲冲吧。
谁叫你们嘴这么臭!
辣得你们全家跳脚。
“呼哧呼哧……”
隔壁那几位,喘着粗气没完没了。
车厢最后那排,跟动物园里狮子老虎的地盘似的。
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锋芒,可对我却是束手无策。
我就像把上好的辣椒免费送给他们,我多慷慨啊。
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,但这道理对这四位直立行走的恐怖分子来说,完全不起作用。
他们反而更加嚣张。
那个熊孩子的妈在行李架上翻箱倒柜,掏出了几包吃的。
她一通忙活把食物弄好,我差点没吐出来……
螺蛳粉、泔水臭豆腐,还有那像是微波炉加热过的榴莲。
这三种传奇级的味道混在一起,直冲我的鼻腔。
毫不夸张地说,我的眼睛都被熏得睁不开了。
太刺激了!
但他们四个却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,吃得津津有味。
坐在他们前面的乘客终于忍不住了。
捂着鼻子指责他们破坏公共秩序。
熊孩子他爹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,差点把人熏晕。
其他乘客也有怨言,但这一家子毫不在意,吃得更香了。
“咋了?能吃泡面能吃午饭的,就不许我们吃点心了?”
你管这些叫点心?
高铁是没法开窗的,整个车厢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。
大多数人都了解他们的脾气,选择了避开,逃到别的车厢去避难。
但有个小姑娘,却悄悄地递给了我一样东西。
这个世界,或许有旁观者,或许大多数人会选择忍气吞声。
但更需要的,是站出来的英雄!
我打开手掌一看——
那是一罐鲱鱼罐头。
我笑嘻嘻地问他们:“要不要加点料?有人给你们送肉来了。”
“嗞”的一下,我轻轻一拉,就把易拉罐的环给打开了,然后一溜烟跑到隔壁,把那些鲱鱼一股脑儿全倒进了他们的食材堆里。
是榴莲还是臭豆腐?
那都不算啥!小菜一碟!
鱼块哗啦啦地倒下,他们还没回过神来,我就已经溜之大吉了。
就算我跑得飞快,那鲱鱼罐头的怪味还是追上了我,让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我自己都这样,那四个家伙更是叫苦连天。
“这是啥玩意儿?!”
“我喘不过气来了!”
“隔壁那家伙在我螺蛳粉里撒尿!”
“哕……”
这场闹剧在火车进站时才告一段落。
列车员靠在站台上,也吐得稀里哗啦。
他们四个被命令清理所有的残渣,把东西都扔出车外。
还得用扇子,在短短10分钟的停车时间里,手动给车厢换气,把那股味道赶出去。
那四个家伙不服,还想赖我头上,说是我扔的最臭。
可惜,其他乘客都给我作证,事发时我跟他们在一起,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那四个家伙脸色难看得跟吃了苍蝇似的。
这就是惹众怒的下场。
自己作的孽,谁能救你?
刚才一个个还像孙猴子一样,无法无天。
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太上老君炼丹炉旁边的小童子。
好好扇吧,自己也多吸几口。
火车停靠站的时刻即将结束,那股味道也终于要消散了。
本以为对嗅觉的折磨终于要结束了,哪料到,一股新的臭气又开始向我袭来。
我一落座,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
低头一瞧,我差点气炸了。
一双黑不溜秋的白球鞋静静地躺在我的脚边。
两只袜子随意地叠放在鞋里,上面的污垢都能用来炒菜了。
再往旁边一看,那个调皮鬼的爸爸光着脚丫子,一边抠脚一边对我得意洋洋。
“列车员说不让吃臭的东西,可没说不让脱鞋啊。”
他老婆也不甘示弱,跟着起哄:
“老公,他一直在看你的脚,不会是看上你的脚了吧?”
有了老婆的支持,男人更加嚣张,把脚伸到了过道上:
“来来来,你这么喜欢脚,让你看个够,还可以闻个痛快。”
别人是香妃,蝴蝶围着她翩翩起舞。
他这脚,要是换个地方,苍蝇和屎壳郎都能被他吸引过来开派对。
不过他这招确实狡猾。
鞋里的臭味不像食物那样挥发得快,前面的乘客只能隐约闻到。
但胜在威力巨大。
那股汗臭味就像发酵的老坛酸菜。
鞋里飘着,他伸过来的脚上也飘着。
要是被他这么熏一路,我不得窒息?
“你很喜欢脱鞋吗?”
面对我突然的问题,旁边的男人愣了一下,显得有些困惑。
别急,你很快就会明白的。
我一抬脚,把他的两只鞋全踢出了火车门外,在站台上飞得老远。
他骂了一句,问我干嘛,站起来就想追。
可惜,车门已经关上,火车也开始启动,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。
喜欢光脚?
那就干脆别穿了!
坏家伙这回先下手为强。
他们拽着列车工作人员,诬赖我踢飞了他的鞋子,害得他只能赤脚。
列车工作人员怀疑地打量着他,似乎不太相信。
毕竟,从他们一上车开始,这家人就闹得不可开交,目空一切。
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受害者?
我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,否认了他们的指控。
我说对方穿着鞋子,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脱下他的鞋子,更别提踢飞了。
这完全是无中生有。
列车工作人员听了,觉得有几分道理,之前因为食物问题已经对他们心生厌恶,现在更是脸色难看。
这一家人真是让人如鲠在喉。
俗话说,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,他们这是自作自受!
他们也意识到,现在既搞不过我,也说服不了别人,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。
很好,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。
和他们斗智斗勇,我也有点疲惫了,正准备闭眼休息,突然一阵嘈杂声如雷鸣般响起。
一个调皮的孩子拿着手机坐在我旁边,音量开得震天响,正在打游戏,还不时和队友交流。
枪声和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,我感觉自己都要疯了!
把高铁当成你家客厅了吗?
我直接抢过那孩子的手机,连静音都不调,直接给他关机。
还想玩?做梦去吧!
这下可好,孩子在我耳边炸开了锅,声音大得好像要把高铁的顶都掀翻。
他说自己马上就要赢得游戏,我却害他的角色死了。
死得好!
孩子的父母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难道这不是你们的孩子?
没人管教?那我就替你们管教。
我直接拎起满地打滚的孩子,一只手捂住他的嘴,开始疯狂地摇晃。
孩子的哭闹声,被我摇成了一连串的鹅叫声。
“鹅……鹅……”
叫你玩,叫你打,喜欢玩和平精英是吧?
你看我和平吗?我像精英吗?
在鹅叫声中,孩子的父母站了起来,愤怒地对我大吼。
我才不管周围如何,我得先治治这只鹅。
“以后还打不打枪了?还外不外放了?叔叔教你怎么打鹅好不好?”
孩子喘不过气来,他妈妈哭喊着:“杀人啦!”
他爸爸想过来抢孩子,可惜没鞋子。
谁在乎你的孩子?
我玩够了,直接还给他们。
小家伙开始不停地抽泣,不过被我教训了一番,现在他抽泣,都开启了静音模式。
再也吵不到我睡觉了。
真好。
昨晚我睡得特别沉。
就在我快到站的时候,老板的电话把我从梦中叫醒。
如果老板在这儿,我真想把他训练得像只鹅一样。
但现实总是残酷的...
老板在电话里怒吼,让我一下高铁就得立刻去见他,事情紧急得不得了。
他真把我当成了机器,连牛马都不如。
但就在高铁停稳后,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——
我丢了一个小包。
原本放在头顶行李架上的,突然不见了。
里面的东西虽然不贵,但都是我出差要换的衣服,丢了真的很让人头疼。
谁会偷这种不值钱的东西?
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旁边的一家人。
不出所料,他们看起来都像是做了亏心事。
我直接叫来了乘警,把他们全都拦了下来。
“你别乱说,我们干嘛要偷你的内衣内裤?”
他们还在狡辩。
但他们狡辩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?
我只是说我丢了个包,他们连包里是啥都不知道,还敢说不是他们偷的?
叫来乘警,就等于是报警了。
尽管老板的电话一个接一个,但这家人实在太气人,我都把老板晾在一边。
这家人不屑地问我,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他们偷的。
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?
高铁每节车厢的尾部都有监控。
这下轮到他们慌了。
那个熊孩子的奶奶从一个大包里把我的小包拿出来,说是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,不小心拿错了。
谁信啊。
我和他们家的行李,中间还隔着一条走道,他们这是跨过走道来偷的吗?
老板的电话还在不停地打来,我问警察,能不能把这老太太送进去?
警察说,都是些衣物,涉案金额没超过一千,比较困难。
只能进行口头教育和罚款。
老太可能看出我在赶时间,龇牙咧嘴地冲我笑:
“小伙子,想玩,老太我有的是时间,交点钱怎么了?我陪你就是。”
看着他们一家小人得志的样子,我也笑了。
“谁说涉案金额没超过一千?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?”
我从一堆内衣裤里抽出一沓钞票,大概有两三千块。
老太的脸当时就绿了:
“你怎么把钱藏在内衣内裤里?这是什么怪癖!”
我耸耸肩:“我藏点私房钱,警察叔叔,这不违法吧?”
我不违法,但老太是真的构成盗窃罪了。
他们一家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,开始一个劲地跟我道歉,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说:
“妈年纪大了,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一次吧,她肯定是老眼昏花拿错了行李。”
我说这老人家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。
她说有的是时间陪我,我不需要她陪,让拘留所的狱友们陪她就好。
他们就开始骂我心狠,老年人进监狱肯定会受欺负,我怎么忍心。
道德的大棒又向我砸来了。
但就算我被砸扁,我都想问,我为什么不忍心?
我都觉得五到十天的拘留时间,太短了...
这一家子,都应该一起被关起来,一辈子。
刚刚处理完家里的一堆烂摊子,心情简直糟糕透顶。
一到公司,老板就对我喋喋不休。
“你的工作做得一团糟,电话也不接,到现在才露面,你到底行不行?不行的话,有的是人能干。”
说来也怪,我看着他那唾沫星子飞溅的样子,竟然和家里那些人的恶心嘴脸慢慢重叠了。
我突然间不知哪来的勇气:
“给我闭嘴!我去谈合作,你把价格压得那么低,谁会跟我们合作?
“有本事你自己去谈,就知道对我指手画脚!我通宵赶材料,吃了闭门羹,回来的路上也没休息好,还得听你唠叨。
“你行不行?不行的话,有的是人能当老板!”
办公室里顿时一片死寂。
同事们都像看英雄一样盯着我。
我的话,似乎也道出了他们的心声。
老板的脸上肥肉都在颤抖:
“你……你被开除了!”
我把报告材料全部抛向空中,对老板微微一笑:
“你也是。”
这几天,我在家里躺了好一阵子。
我在思考,我是不是太鲁莽了?
当我开始怀疑自己时,人事部突然来电,指控我破坏了公司的资产和商业机密,要求我赔偿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不鲁莽,我一点也不鲁莽!
你们那点小伎俩,靠压榨员工,把他们当牲口一样对待的恶性竞争,还敢说商业机密?
我看你们更像是商业的毒瘤!
今天,我去公司办理离职,已经做好了和人力资源部门以及老板正面交锋的准备,连法律顾问都提前联系好了。
没想到一进门,老板就热情地拉我进了办公室。
他的笑容让我感到有些不寒而栗。
他的开场白更是让我愣在了当场:
“那个……前几天我的态度确实不好,你大人有大量,别跟我这小人一般见识,我给你加薪,你继续在这里工作怎么样?经理或者副经理的位置,随你挑。”
我:“啊???”
这是什么情况?
完全不按常理出牌?
老板面带微笑地盯着我,我不禁感到…
…
似乎还有点奉承的意味?
这是怎么回事?
他笑着将手机递到我眼前,我一看视频,眼睛都瞪圆了。
那是我在高铁上,教训那一家子,和他们正面硬刚的录像。
这是被谁偷拍然后上传的?
而且我瞥了一眼屏幕右侧的小红心,点赞数高达百万!
满屏的弹幕都是称赞。
【大哥正义,管教熊孩子从我做起。】
【西格玛汉子,这招鲱鱼罐头真是妙极了!】
【这个世界需要更多英雄来拯救。】
老板谄媚地说:
“你在高铁上的事,现在在网上火了!上次你去谈的那个合作商,也向我们道歉了,他们承诺用市场上的最高价,来完成这次合作,只是……”
我问老板这是怎么回事,他说,只是希望我担任这次合作品牌的官方形象代言人。
我一口水没咽下去,直接喷了出来。
形象代言人!
不过仔细一想,也行。
只是我跟老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我这人比较怕社交。
得加钱。
哎呀,我不小心踏上了一条我从未预想过的旅程。
同事们都来祝贺我,还有的羡慕地说,要是他们在高铁上遇到这么搞笑的一家,现在火的可能就是他们了。
我呢,对这些话只是笑笑而已。
很多人遵循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结果就是,社会上的坏人越来越多。
不过,还有一点让我意外——人一出名,是非就多。
随着那些爱蹭热点的媒体大肆报道,网友们对我的关注度越来越高。
甚至有些人,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,把我的住址等隐私信息都挖出来了。
我真是服了!
做好事也要被曝光?
那天我结束了一天的直播,累得跟狗一样。
刚到家,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,差点没把晚饭吐出来。
仔细一看,差点没晕过去。
我家门上被人涂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。
黏糊糊的,臭得要命。
那味道,简直比大便还冲。
我自问没欠谁钱也没得罪谁啊?
这是谁干的好事!
我立刻去找保安调监控。
楼道里没有摄像头,只有在单元门口有一个。
我和保安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特别猥琐的人。
穿着长风衣,戴着黑墨镜,围着格子围巾,打扮得跟福尔摩斯似的。
但他走路的样子太猥琐了。
脚跟都不着地,鬼鬼祟祟的。
这猥琐的样子...
是高铁上那家奇葩的男人!
我靠,这是找到我家来给我捣乱了?
我仔细一想,越来越觉得这个推测靠谱。
首先,我们是在同一个车站下车的,都住在江城。
其次,我在网上火了之后,他们一家也被曝光了,遭到了很多人的指责。
再加上我把他们“偷内裤”的老母亲送进了拘留所。
动机、地点和行为,都能对上。
真是阴魂不散,太过分了!
我向邻居借了三层口罩、泳镜、鼻塞,才勉强把门清理干净。
再抬头一看,天都亮了!
我告诉保安,帮我留意这个男人,如果他再来,立刻通知我,然后报警。
保安说:“遵命!”
我让他少玩点游戏。
今晚工作进行中,我手机突然震动,是保安发来的消息,说那个家伙又出现了。
哈,我早就等着他了!
我本打算开启直播,再来一次正义的审判,让网友们也乐一乐。
但转念一想,那家伙可能也在看直播,正好趁这个机会来我家捣乱。
我把直播交给助手,自己直奔回家。
保安挺给力,跟他聊了几句,拖延了他一些时间。
等我到家时,那家伙才刚进我住的楼。
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万圣节装备,套在身上。
这是一套模仿德州电锯杀人狂的装扮。
而且电锯做得特别逼真,一拉开关,声音震天响,还冒烟,跟真的似的。
看你还敢不敢半夜干缺德事,我非吓得你魂飞魄散不可!
我特意走到上一层楼,然后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慢慢下来。
那猥琐的男人拿着刷子,蘸着桶里的特制恶臭液体,在我家门上来回涂抹。
他连口罩都不戴,我真是佩服他的勇气,但也真的觉得恶心!
我把楼道的灯关了又开,然后又关上。
那男人吓得一哆嗦。
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干坏事,突然遇到这么恐怖的一幕,他也开始慌了。
但这就怕了?
这才刚开始呢!
我从暗处拉着电锯走出来。
两米高的装扮让我看起来特别威猛,再加上我手里嗡嗡作响的电锯,血肉模糊的妆容,谁看了都得吓尿!
偏偏我把楼道堵得死死的,那男人根本无处可逃,直接被我吓得瘫倒在地。
那桶不明液体,也全洒在了他身上……
呕!
他不是死到临头了。
他是被屎淋头了。
警察很快就到了,看到这一幕,他们也愣住了。
一个假扮的杀人狂,一个满身屎的男人,面对面站着。
这是什么画面啊?
不过我是假的,他是真的。
我从装扮里钻出来,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警察,警察也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那男人被带走时,警察都离他远远的,估计警车明天得好好清洗一下。
太臭了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拉了个巨人观去派出所呢。
最搞笑的是,那男人被自己的臭味恶心得吐了。
我还以为他们家承受能力很强呢。
不过如此。
经过一段平静的日子,最近我在官方合作的微博评论区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。
似乎是有人故意带节奏,无一例外都是在攻击我,说我的处理方式过于极端,我回击的那家人,他们竟然认为都是病人。
我还在想,这些蛇鼠一窝的人,怎么就成了病人和弱势群体了呢?
等到公关部的同事给我发来一段视频,我才恍然大悟。
这奇葩的一家子,竟然也开始直播了!
这蹭流量也太明目张胆了吧?
他们在视频里哭诉,大概意思是说,他们都是病人,我的行为完全是歧视和欺负弱者。
熊孩子的奶奶年纪大了,患有关节炎,必须坐着,所以占了我的座位。
等等,关节炎就能占座了?那我腰椎间盘突出是不是可以占三个座位躺下?
熊孩子的妈妈,生了一场病后,就失去了味觉。
所以她通过吃臭豆腐、螺蛳粉和榴莲的方式,其实是在治疗。
这更荒谬。
失去味觉?我倒下鲱鱼罐头之后,可是清楚地看到她两眼都翻上去了。
按照她的说法,那她这算是痊愈了,我成了妙手回春的医生了!
熊孩子的爸爸更离谱,说是应激障碍和抑郁症。
别占用抑郁症的名额,也别抹黑抑郁症了。
多少真正的抑郁症患者还没得到有效治疗。
而且人家抑郁是自己的事,你又是脱鞋又是偷吃别人的东西,你那是让别人抑郁。
反正从头到尾都是谎言,也被有识之士当场揭穿。
但在他们被禁言后,大部分网友并不清楚真相。
看着他们眼泪汪汪,熊孩子也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,还真以为我霸凌了他们,这才对我进行网络攻击。
公司品牌形象受损是小事,我不开心才是大事。
这能忍?
正好我看到一家媒体也在炒作这事,有一条视频的点赞特别高:
《高铁时刻,是伸张正义还是伸张霸凌?》
这么会起标题?
我立刻联系上他们:
“你不是想探究真相吗?这样,你组织一个现场,让我和那一家人当场对质。”
对方一听,大概心想还有这等好事?
马上就答应了下来,表示会去联系那一家人。
我就等着那一窝子奇葩来。
想蹭我的流量?
我不仅是正义的使者,我还是打假的高手!
果不其然,那户人家怎么可能不贪财?他们也是同意跟我打官司的。
真是厚颜无耻,谁给他们的勇气。
直播的晚上,我抵达了现场,不得不说这家媒体真是会制造话题。
他们把直播现场布置得像高铁车厢一样。
主持人坐在中间的通道上,我和那家人分别坐在两边。
这场景仿佛重现了当时的情况。
我一上来就嘲笑对面的四口之家:“嘿,今天怎么不抢座了?这么规矩啊?”
老太太刚要发火,被那个男人用眼神制止了,他温和地解释说:
“那天我妈关节炎犯了,不小心坐了你的位子,小伙子,真不好意思。”
这温和的解释,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
这么会表演,怎么不去娱乐圈发展?内地娱乐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。
我看了一眼他们四个人坐的长沙发,我一个人只有一个座位,随即回应道:
“今天我生病了,需要躺下,这样吧,你们四个人去挤那张椅子,把这宽敞的地方让给我。”
说完,我就走了过去。
那个男人怒气冲冲地看着我:
“我们四个人怎么挤一张椅子?再说你生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,为什么要让给你?”
我点头表示同意:
“对啊,那你妈关节炎犯了跟我有什么关系?你这么能说会道,你替你妈发炎去吧。”
主持人看到我们双方如此紧张,兴奋不已。
他赶紧让我们双方坐下,示意直播即将开始。
这场直播的模式,跟法庭上审理案件差不多。
双方先各自讲述事件的来龙去脉,然后开始互相举证和辩论。
同时,网友们的弹幕会以大屏幕的形式,实时显示在我们眼前,网友们会进行实时的支持投票。
我模仿当年罗大师和王自如那场经典的辩论,拿出一块块的展板。
我那部火爆的视频,只有他们拿出各种难闻的食物,我倒鲱鱼罐头的片段,缺少了很多前因后果。
不过我用展板把之前和之后发生的事情,全部补充完整。
一时间,弹幕上骂声四起。
【没想到英雄哥还经历了这么多?那惩罚一点都不过分,应该!】
【看英雄哥的面相我就知道,他正义感爆棚的好吗?英雄哥你缺女朋友吗?我和你在一起好有安全感,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下我领导。】
那一家子多次想打断我,都被主持人驳回,要求按照顺序陈述。
等我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讲完,网友们已经一边倒地支持我,支持率高达98.3%。
现在轮到他们陈述了。
不出所料,这伙人再次打起了感情牌,诉说他们一家的艰难。
每个人都生病,本不想给别人添麻烦,没想到还是受到了歧视。
至于我所说的那些事实,都是不成立的。
霸座的事,没有发生,他们一家四口一直都是挤在一起。
孩子没有踢我后座,也没有外放打游戏,从头到尾都是在安静地睡觉。
熊娃他爸,更没有拖鞋,这种违反道德的事,他们根本不会做。
一切都是我蓄意捏造的事实。
他们还查到,最近我所在的公司正好和某品牌签订了战略合作关系,就是想借这件事炒作,吸引眼球,没想到真的被我炒成功了。
但他们,成了最大的受害者。
面对铺天盖地网友的谩骂,没钱的他们只能苦苦忍受。
我听到后,都想冲过去抽他们。
合着我变成了个吃人血馒头赚钱的主了?
我还在被老板吃人血馒头呢。
而且所有的事情,就因为没有证据,被他们凭着一张嘴,随意歪曲。
真的被说成假的,黑的被说成白的。
我眼睁睁看着我的支持率在暴跌。
最主要原因是,他们演得太像了,之前骨子里的贱劲儿,全被转换成了可怜相。
还说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专找苦命人。
怎么没把你们断残挑死?
主持人也是听得嘴角抽搐。
直播开始前,他可是听到他们一家子承认过霸座事实的,现在全变卦了?
我拳头捏紧,看着骂我恶意炒作的弹幕有些气抖冷。
大伙儿都爱崇拜强者,但心底里更愿意同情那些弱小的。
这家人今儿个故意穿得破破烂烂,满脸风尘,像是故意要激起别人的同情。
但真相,真的能靠一张嘴,随意编造吗?
我冷眼旁观,看着他们的表演,不再开口。
我早就猜到这家人会在直播里使坏,我甚至想过,只要他们大大方方承认是利用我的流量来炒作自己,然后给我道个歉,这事儿我也就不再追究。
但现在,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了。
他们还在利用这个机会来包装自己,踩低我,把我描绘成一个为了其他目的而假装正义的人。
到了举证环节,发生了一件更让我意外的事。
那天的列车员,竟然被他们请到了现场。
他亮出了工作证,证明了自己的身份。
然后,原本在高铁上支持我的列车员,现在竟然改口了。
“视频里的事,我是看到了,但其他的,这位先生所说的,我是真的不清楚。”
这家人演得都不错,只有老太太的演技差了点,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,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。
都舍得花钱请人来做假证了?
“颠倒黑白,弄虚作假,孩子还在你们身边,你们就是这样做榜样的?”
男人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,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。
女人也趁机帮腔,问我是不是急了。
我的支持率瞬间跌到了10%以下。
毕竟他们现在有人证。
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胜券在握。
但是,真的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?
对付坏人,怎么可能不做足准备?
我让主持人播放了我早就传给他的视频。
这段视频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,为了保持事情的原貌,我特意没有进行剪辑,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,我选择了快进。
他们哪里会明白,我申请调取老太太偷窃我物品的监控录像,并且已经做了备份。
在那段视频里,他们一家人的恶劣行为,被展现得清清楚楚!
这还不是全部,那个给我递鲱鱼罐头的小女孩,还有其他车厢里的乘客,都被我邀请到了现场。
对面站着一个列车员,而我身边则是一群正义的乘客!
谁在撒谎,一看便知。
网友们也不傻,现在他们也都回过味来了——
这一家子在撒谎,列车员更是在作伪证!
一时间,对面的表情变得异常丰富。
我毫不留情地给了最后一击:
“想靠我的视频流量飞黄腾达,还想要抹黑我?风停了,猪会发现,它们其实没有翅膀,一群废物!”
那男人的脸扭曲了,像疯了一样冲过来,动作笨拙得像只飞猪,但被主持人和其他乘客一起按倒在地。
这家人因为散布谣言、诋毁他人,造成了广泛的影响,结果得支付一大笔赔偿金。
他们周围的人也不敢再和他们打交道了。
人不仅卑鄙,还特别假,这要是老天爷不收拾他们,都说不过去。
那个列车员也光荣地失业了。
这不是自找苦吃嘛,我和那家人站一起,让人分不清谁是谁,为了几个钱就造假,以前的良心哪去了?
这件事之后,我在网络上火了一把,大家都叫我“英雄哥”、“正义哥”。
我也换了个新老板——
这次是我主动炒了老板。
回想起在动车上受到不公待遇,没人站出来帮我说话,我原以为世界就是这样,可能一切都得靠自己。
但当我联系那些乘客时,他们大多数都愿意站出来,为我作证,这让我非常感动。
特别是那个小姑娘,她本来是来我们城市旅游的,听说我被那家人污蔑,要对质,还特意跑来一趟。
这也应了那句老话:
“正义可能会迟到,但绝不会缺席。”
(故事结束)